宏观点评:“紧日子”怎么过?地方财政看“门道”
“各级政府过‘紧日子’是长久之计”是财政部部长蓝佛安的最新发言。目前看来,地方政府的“钱袋子”确实比较紧——不仅地方政府本级财政收支的增速已不及疫情前水平,而且地方财政支出增速屡屡大于收入增速。为何比较“紧”?其实是因为地方政府在化债的同时,还面临着土地财政不可持续的问题。除此之外,2024年地方政府还需要加大“稳经济”的力度、加大科技和安全方面的支出。不过,前有资产处置力度的加大、后有超长期特别国债的发行,在一定程度上都起到了为地方财力“保驾护航”的作用。中央逐步加大对地方的支持力度是近年来的趋势,这将在一定程度上有效缓解地方财政压力。
地方政府的“钱袋子”为何变紧了?一是房地产市场景气度尚未完全恢复,导致具有“土地依赖症”的地方政府并未完成政府性基金收入目标。根据2023年决算案来看,地方政府的政府性基金收入整体仅完成预算的89.6%。
二是土地财政见底产生的“连锁反应”,决定了调入资金的“底气”有多大。通常每一年地方财力的表现,会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下一年地方财政调入资金的“底气”有多足。由于2022年充当地方财力“主力军”的政府性基金收入远不及预算案预期,导致2023年可调入地方财政的资金规模受限,其中一般公共预算、国有资本经营预算中调入资金及使用结转结余规模均低于预算案预期。
中央转移支付、以及资产处置力度的加大,保障了2023年地方的基本财力。地方财政吃紧的同时,其对应的事权却并未减少,地方政府承担着加杠杆“主角”的任务。因此,财政状况相对宽裕的中央政府不断为地方财力“充电”,2023年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的总规模也大于预算案。除此之外,地方政府自身也在“东寻西觅”扩张财政收入的方法。2023年地方政府就通过“加大资产处置力度,一次性产权转让收入增加”的方法,有力推高其国有资本经营收入规模,也使国有资本收入决算与预算规模之差创了历史新高。与此同时,地方政府国有资本预算调入一般公共预算的规模也在明显走高,以此支持公共财政往更多领域“加力提效”。不过即便有来自处置资产的“助攻”,总量口径下的地方公共财政收入还是并未达到预算案中所给规模。
一次性收入“昙花一现”后,2024年地方财力靠什么?2023年地方政府的资产处置是一次性收入来源,而后续地方财政发力的“动力源”主要来自于超长期特别国债——虽然超长期特别国债主要纳入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但鉴于2024年政府性基金预算内中央向地方转移支付的规模直接提升了一个量级(与2020年抗疫特别国债的情况相似),我们认为1万亿元的超长期特别国债大部分资金将由地方使用。
与此同时,超长期特别国债也为地方公共财政收入“发电”。超长期特别国债除了能为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保驾护航”,或许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为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添砖加瓦”。2024年地方公共财政收入中调入资金达12708亿元,明显超过2023年实际执行规模,背后可能也是来源于超长期特别国债的“助攻”。参考2020年,抗疫特别国债的发行也冲高了地方政府一般公共预算的调入资金规模。不过与2020年不同的是,目前地方政府性基金收支的缺口更大,因此特别国债资金需要更多地“分流”至政府性基金,导致调入一般公共预算的资金规模略小一些。
地方公共财政支出可能会往高科技和安全相关领域“进攻”。由于财政预算案中仅给出全国以及中央层级的公共财政支出细项数据,我们尝试着根据这些数据,去大致推算地方层级的公共财政支出在不同领域的资金规模。结果显示,地方财政支出“科技”和“安全”的含量更高了——科技方面,不仅科学技术支出力度加强,与科技发展“一脉相承”的教育支出(人才要素)也在提高;安全方面,地方防灾、应急管理支出的占比变得更高了。除了科技与安全,地方政府还兼顾着“稳经济”的任务,譬如基建中的农林水支出和城乡社区支出都保持较高力度,以及用于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的资金规模也有了明显提高。
风险提示:政策定力超预期;出口超预期萎缩;信贷投放量不及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