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再工业化”系列研究(二):拜登时代下,美国“再工业化”能否突破?
平安观点:
拜登“再工业化”成效初显。2021年以来,拜登政府吹响了“再工业化3.0”号角,推出自罗斯福新政以来规模最大的公共投资计划,重点出台了《美国救援计划》(ARP)、《基础设施投资与就业法案》(IIJA)、《芯片与科学法案》(CHIPS)和《通胀削减法案》(IRA)四大法案。“再工业化”主题相关投资计划合计约1.2万亿美元,计划于未来5-10年内投放,支出高峰或在2024-2027年。如何理解拜登的“再工业化”愿景?首先,拜登的“再工业化”传承了奥巴马时代的目标,且在当下已成两党共识;其次,新冠冲击强化了拜登政府对基建以及产业链安全的关注;最后,大国博弈背景下,美国重振制造业的紧迫性更强。迄今为止,拜登“再工业化”的成效初步表现在:1)制造业就业快速恢复,并超过新冠疫情前水平;2)商品需求驱动制造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回升,经济结构有所优化;3)非住宅类营建投资大幅增长,主要受基建领域以及计算机、电子和电气行业拉动;4)美国上市企业资本开支(CAPEX)大幅增长;5)美国制造业FDI加速流入等。
美国“再工业化”的新机遇。过去十年美国重振制造业的进展有限,原因是多方面的——商品相对于服务的消费需求下滑、产业政策缺乏连贯性、劳动力成本劣势、以及美元升值的负面影响等。对比来看,我们认为拜登时代下,美国“再工业化”成功的概率更高:1)当前美国基建及制造业投资周期恰逢上升期,这可能强化再工业化政策的效果。2)发展高端制造业可能帮助打破商品需求瓶颈。2021-2022年美国商品尤其耐用品消费占比明显提升。未来美国及全球的新能源车、半导体等高端制造需求增长空间较大。3)拜登政府的“地方导向型”(place-based)产业政策具有开创性、或更科学。此外,拜登政府在实施大规模财政政策与大力度产业政策时更显魄力。4)美国劳动力质量在高端制造比拼中更显优势。这部分得益于奥巴马时代以来相关人才的累积。5)美国制造业综合成本在纳入经济安全考量(尤其能源安全、产业链风险等)后,可能更具备优势。
美国“再工业化”的固有挑战。第一,自动化、人工智能背景下,发展高端制造或难挽救美国制造业就业的流失。第二,美国的“再工业化”政策仍可能受制于美国政体。如民主党在即将到来的2024年大选落败,拜登的产业政策未必能被落实。第三,来自非美地区的制造业竞争仍在加剧。中国制造业综合实力不断上升,欧盟等发达经济体也在推进“再工业化”,除中国外的其他新兴经济体也可能加入竞争。第四,强势美元仍可能持续削弱美国制造业出口。
风险提示:美国财政紧缩幅度超预期,产业政策实施力度不及预期,全球高端制造业发展前景不确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