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专题研究:大财政下半场,由谁接力
年初财政预算在上半年实际落地过程中,遭受了两大挑战:地产历史罕见下滑,始料未及的奥密克戎疫情扰乱经济秩序。为应对经济下行压力,财政在减收情况下,仍然大幅增加支出,导致财政资金出现万亿级别的缺口。6月政策性金融工具轮番推出,政金债补充财政资金的模式呼之欲出。
政策性金融工具弥补财政缺口的政策信号明朗
由于下半年财政资金需求急、体量大,而短期内筹集万亿资金的方法,只能是发债。
首先是发行特别国债。特别国债的发行需要通过人大常委会审批通过,6月人大常委会并未提前,而下一次人大会议要等到8月份,资金到位时间滞后,后续来看可能性较小。其次是提前使用明年专项债额度。但根据往年经验来看,专项债额度提前下达主要是为了平滑专项发行节奏,并没提前使用的先例。
最近两次国常会传达增量政策工具信号,政策性金融工具弥补缺口的模式逐渐明朗。
6月1日和6月30日国常会分别提出调增政策性银行8000亿元信贷额度,以及运用政策性、开发性金融工具发行金融债券等筹资3000亿元,用于补充投资包括新型基础设施在内的重大项目资本金,基本上明确了将通过政策性银行渠道弥补财政收支缺口,支持基建。
理解政策性金融工具的本质上理解政策性银行的扩表行为。政策性银行负债端扩张,主要依靠发行政金债融资,而这部分政金债由商业银行承接。这意味着银行间市场资金供给减少,资金利率抬升。
资产端扩张主要有两种模式:
其一,将募集的资金以信贷投放给基建项目,记录在“发放贷款和垫款”科目下,这部分信贷也会记录在社融当中。这种模式对应的6月1日国常会增加政策行8000亿的额度。
其二,先募集的资金注入到旗下全资控股的子公司(国开发展基金有限公司和中国农发重点建设基金有限公司),再投资到各个基建项目,这些投资大部分记录在“债权投资”投资科目下,小部分记录在“交易性金融资产”当中,不记录在社融当中。这种模式对应6月30日国常会“运用政策性、开发性金融工具,发行政金债3000亿,补充基建项目资本金“。
政策性银行扩表的结果是,基建项目获取增量资金,最终都转化为基建投资。
总之,政策性银行扩表的影响体现在三个层面:其一是货币层面,政金债供给增加,对银行间市场流动性造成压力;其二是信用层面,信贷投放增加拉动了社融;其三是经济层面,基建项目可用资金增加,拉动了基建投资。
政金债新增规模及其撬动的信贷规模测算
政金债新增发行量可能达9000亿元左右。我们按照政策性银行负债来源占比进行推算。假设新增8000亿元新增信贷额度中有75%资金来源于政金债发行,则该部分资金对应新增6000亿元政金债。加上6月30日国常会确定的3000亿元政金债规模,政金债新增发行量可能达9000亿元左右。
政策性金融工具可能撬动2万亿元规模的信贷。我们按照资本金对应所撬动的比例,来测算新增信贷规模。在项目资本金分20%和25%两种情况下,新增的3000亿元资本金对应撬动0.9-1.2万亿元信贷,加上政策性银行调增8000亿元信贷,新增信贷可达1.7-2.0万亿元。
政策性金融工具执行落地,资金利率或开始抬升,社融的主要拉动力也将由政府债券转向信贷。
风险提示:数据测算有误差;政策调整超预期;疫情影响超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