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专题研究:汇率贬值压力下还会降息吗?
我们之前提到人民币汇率定价的三个“路标”,中国出口、美元指数以及中国国内经济增长。这三个变量目前仍未看到方向变化,预计未来人民币仍然偏软。LPR已经连续两个月维持利率不动,恰逢8月中下旬以来人民币汇率持续贬值,市场疑虑再起,汇率贬值是否制约货币政策?
回答汇率贬值是否制约货币,不妨先来回溯历史,观察经验现象。
人民币打开双向波动以来,明显贬值趋势总共有三段时间。分别是2014至2015年,2018至2019年,2020年上半年。
这三段时期无一例外,都是汇率贬值同时央行连续货币宽松。经验告诉我们,人民币贬值并不改变货币宽松趋势。
每当面对汇率稳定和货币宽松,这对经典的“内外均衡”矛盾时,央行都会选择货币以我为主,即以宽货币来应对国内增长压力。
一面是货币宽松,另一面是汇率贬值。每逢贬值压力较大时期,央行会动用多种汇率管理工具,打破汇率超贬的螺旋机制,尽量控制汇率过快贬值、过度贬值。
稍微不同的是每段时期央行动用的外汇管理工具有所差异。
2014年至2015年央行主要动用外汇储备,这一传统外汇管理工具来维稳汇率。2018至2019年,央行面对再度承压的人民币汇率,开始尝试使用逆周期调节因子、外汇风险准备金率调整等措施。
2020年初,央行面对疫情冲击,毫不犹豫第一时间启动货币宽松,连续多次降息,宽松力度之大创近年之最。尽管当时人民币汇率快速贬值,从6.9贬至7.1。
还有一个细节值得关注,央行对人民币汇率的具体点位没有绝对"迷思"。以2019年为例,人民币汇率一度逼近“7”这一交易的关键点位,央行明确表示是否破7,并不能成为人民币汇率定价锚。
人民币汇率破7之后,央行连续降息,汇率显然没有成为宽货币的实质性掣肘。
强美元周期之下,当下大国货币”以我为主”的三点支撑因素
汇率贬值同时宽松货币,短期内可能会对汇率形成较大压力。只要扛过短期资金流出压力,中长维度上看,稳定国内经济运行秩序,反而更有利于稳定汇率。这也是大国货币”以我为主”第一点支撑因素。
本轮贬值趋势之下,人民币汇率屡破关键点位。然而截止9月底,本轮人民币贬值并没有引发大规模的资金外流,跨境资金整体保持净流入状态。不仅如此,当下商业银行承受的外汇资金压力并不大。这两点金融特征意味着,未来贬值同时货币宽松压力可控,这是当下大国货币”以我为主”的第二点支撑因素。
目前央行有充分的外汇管理工具,可有效缓解汇率急速贬值压力,缓解“内外均衡”矛盾。这是当下大国货币”以我为主”的第三点支撑因素。
货币仍将”以我为主”,后续仍有降息空间
8月中下旬以来,人民币汇率在关键敏感点位徘徊,这可能会延缓降息节奏,但并不代表降息进程结束。地产仍在“磨底期”,出口四季度或仍在正增长区间,降息既利于经济回暖,防范地产风险扩散,又可以避免汇率出现大幅波动。我们预计四季度仍可能降息,最快时点或在11月,预计5年期LPR仍是调降重点。
风险提示:疫情发展超预期,海外通胀超预期,出口下滑超预期